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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過晚飯後，常意安化了個簡妝，換上衣服出門。
她走出單元樓，一眼就看到劉松站在前面。
“意安。”劉松上前幾步，擋在她跟前。
常意安朝他點了點頭，正要從他身邊走過，劉松拉住她手腕。
“意安，對不起，那天我媽……”
常意安甩開他的手，不等他說完，快速打斷他話：“沒關系，我沒往心裏去。” 她笑著看他，“還有其他事麽，沒事的話，我先走了。”
劉松跟在她後面，偏頭看著她：“找到工作沒？”
常意安嗯了聲：“找到了。”
“是做什麽？”
“在一家酒吧唱歌。”
劉松忙問：“可靠嗎？安全性怎麽樣。”
常意安溫柔地笑了笑：“有朋友照應，很安全。”
想到顧文禮，她連聲音都柔和了幾分。
劉松見她雖然還是很客氣，語氣也很溫柔，說話仍然細聲細氣，但卻能感覺到這份溫柔下包裹著的冷淡，甚至連她表面上的這點溫柔，都有可能不是給他的。
他胸口悶悶的，像被什麽堵住了似的，很不舒服，但他還是笑了笑，問：“是那天來找你的男的嗎？”
常意安笑得越發溫柔了：“是。”
劉松胸口更悶更難受了，難受得嘴裏發苦，甚至還有一股難言的憤怒。
他竭力壓抑住怒氣，玩笑般問道：“是前男友還是……”
常意安豈會聽不出他話裏話外的試探，語氣淡了下去：“是我很重要的朋友。”
劉松又說：“感覺他挺喜歡你的。”
常意安腳步頓了下，接著往前走，沒回他的話。
劉松咳了聲，轉口問道：“是在哪家酒吧，晚上幾點開始，要唱多久？”
其實在他問出“前男友”這句話時，常意安就生氣了，此時聽他跟查戶口似的盤問自己的情況，她氣得想吼他。
最終她還是忍了下去，沒有表現出怒意。
“Dream，晚上八點到十一點。”她語氣淡淡地說。
“還可以啊，Dream是一家很大的酒吧，在安城都是數得上號的，一般人進不去。”
常意安微笑：“是挺好的。”
走到小區門口，她看了眼劉松。
“我要坐車了。”
劉松跟她揮手：“行，你去吧。晚上空了，我去找你。”
常意安朝轉身就走，從始至終，她沒在劉松面前表露出半點憤怒的情緒。即便很生氣，她還是忍住了，沒有朝他發火。
七點三十幾，常意安就到了Dream。
她在門外站了幾分鐘，調整好情緒後，才換上一副笑臉走進去。
趙東銘還沒來，只有幾個服務生在打掃衛生。
她笑著跟他們打招呼，大家也都笑著回應她。
其中一個女孩擦完吧臺，從角落拖出來一張皮質沙發椅，笑著對她說：“時間還早，美女你先坐會兒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
常意安禮貌地道了聲謝，坐在女孩為她拖來的沙發椅上。
她剛坐下，手機叮了聲，是顧文禮發來的消息。
【在家還是在外面，吃晚飯沒？】
常意安快速回過去。
【吃了，在酒吧。】
【你呢，登機了沒？】
顧文禮回她。
【快登機了，酒吧混亂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。】
常意安回過去。
【好，你也是，照顧好自己。】
【起落平安。】
顧文禮沒再回她，給傅奕打了個電話，因為知道傅奕和Dream的老板方遠認識，所以他才開口請傅奕幫忙跟方遠打聲招呼。
傅奕在電話裏調笑：“還以為顧醫生當真清心寡欲要做和尚呢，原來是早就有人了，還愛得這麽深。”
顧文禮笑了聲：“麻煩了。”
傅奕笑著回：“你我之間甭說那些客氣話，都是朋友，下次來安城，再好好喝一頓。”
顧文禮說：“真打算紮根安城了？”
傅奕輕笑了聲：“安城沒什麽不好，我三叔離開傅家那幾年，去渝城不也做得風生水起？他如今在京中，就連傅家都得退避三舍。 ”
顧文禮笑了笑，沒再問下去。
兩個大男人，沒什麽可膩歪的，幾句話一說，也就掛了。
掛完電話，顧文禮回了常意安一個“親親”的表情。
常意安看著表情無聲地笑了下，她沒再回，把手機裝進口袋。
見酒吧大廳已經收拾完了，她站起身準備去調音臺，和調音師商量著試試音。
然而她剛站起來，趙東銘便來了，一同過來的還有方遠。
“趙經理。”她站起身朝趙東銘點了點頭。
趙東銘笑著向她介紹身邊的方遠：“這是咱們老板，方總。”又一臉關懷地問了下她身體情況。
方遠也說了幾句關心的話，然後話鋒一轉，問她和傅奕的關系。
常意安笑著說：“不瞞您說，我根本不認識傅總，見都沒見到過他。”
她實話實說，如果方總因為她不認識傅奕，就不讓她唱了，那她也沒轍。
能有關系仰仗當然更好，沒有，自己也要往前走。
這家唱不了就去別家，實在不行，就換個事情做，她只是殘疾，並不是癱瘓，總有辦法活下去。
方遠聽了哈哈一笑，朝她豎起大拇指。
“小姑娘很難得啊。京圈傅家，想攀附的人如過江之鯽。”
常意安原本大大方方的，經他這麽一說，反倒不好意思了。
“方總您這話說的，我倒是想攀附，可奈何攀不上，爬雲梯也攀不上啊。”
方遠越發覺得她有趣，笑著讚道：“你這姑娘有點意思，以後有事直接找東銘。你放心，那天的事，保證不會再發生。”
常意安忙道謝：“謝謝方總。”
方遠笑著擺了擺手：“去吧，自己玩去。”
常意安笑著道謝：“方總您忙，我去試音了。”
她轉身朝調音臺走去。
到了八點多，她站到臺上，正式開嗓，是一首抒情的歌，先暖下場子。
今晚她唱的時候，保安就在臺下暗處角落。
這次再有起哄點歌的，不等她換歌，趙東銘直接擺手，讓她不要搭理。
十一點一到，唱完最後一首歌，她就下班了，換別的歌手上去。
途中三首歌休息一次，每次休息十分鐘。
唱的時候，她也不全是站著唱，抒情的歌，就坐著唱，激昂的就站著。
從臺上下來後，她到更衣室穿外套。
當她推門走出去時，看到劉松等在門外。
“下班了？”劉松見她出來，忙笑著迎上去，伸手準備牽她。
常意安側身避開，沒讓他觸碰自己。
劉松訕訕地收回手，笑著說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常意安直接拒絕：“不用了，我已經叫了車。”
劉松一副老熟人的語氣：“叫什麽車，趕緊取消了。”
常意安笑了下：“松哥，我在你那打工時，沒有勾引過你吧？”
傅奕剛推開酒吧的門，便聽到了這句話。
他沒上前，站在一邊點了根煙，然後掏出手機。
劉松怔了怔，像是被一塊大石砸在了頭上，砸得他腦中一片空白，短暫的呆楞後，他回過神來。
“你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常意安卻溫溫柔柔地笑著說：“在你那打工時，我每天都踏踏實實做事，不遲到不早退，對你沒有任何想法，更沒做出半點逾越的事。可你媽莫名其妙地跑到驛站來罵我，言外之意是我勾引你，耽誤你找女朋友了，甚至還拿我殘疾的事羞辱我，讓你把我開除。這些事，我並沒計較。畢竟那是你的店，你媽要趕我走，我也沒話說。可現在……”
她臉上沒了笑，聲音也不再溫和。
“現在我沒在你那打工了，請善良一點，不要來害我好吧。”
劉松語氣激動道：“常意安，你怎麽能這樣說呢！你說出這種話太傷人了！我正是因為關心你，擔心你，所以才來這裏等你。我媽那天說話是難聽了點，可她一個沒文化的無知婦女，說話就是那樣，你何必跟她一般計較？而且她是她，我是我，她說的那些，我又不認可。”
常意安擡手：“停停停，你媽有沒有文化，無不無知，跟我沒關系，我也不在乎。我只求你，不要來害我。”
劉松聽她一口一個“害我”，有點生氣了。
“常意安，你說話太過分了！”
常意安語氣冷淡：“我過分？羞辱別人，斷人生路，這才是過分，天誅地滅的過分！我直接和你明說，假如你媽再來罵我，害我丟工作，我直接起訴她侮辱殘疾人！上次看在你的面子上，她罵我羞辱我，我忍了，沒跟她計較，但不會再有下次，到時候你別怪我不講情面。”
劉松低下頭，聲音弱了下去：“對不起，我……沒想那麽多，我只是想關心你。”
常意安神色冷漠，語氣更冷漠：“謝謝，但沒必要。我雖然腿有缺陷，但不缺你這點關心，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。”
她面色冷淡地看著他，一字一句冷如冰刃。
傅奕把這段錄了下來，發送給顧文禮。
【顧醫生，你家姑娘可真厲害，颯！】
此時顧文禮已經下了飛機，正坐車回家。
他點開微信，看到傅奕發來的視頻，拿出耳機戴上。
看完視頻後，他發了條消息給傅奕。
【還得再勞煩傅總一次。】
不等他說出來，傅奕便知道他是什麽意思。
【好，我替你送她一次。】
顧文禮回他。
【就今天一次，謝了。】
傅奕收了手機，擡手招呼道：“常意安。”
常意安一口氣說完，這才感覺胸口的那股郁氣散了出去。
她正要往公交車站走，聽到有人喊她，轉頭看去。
不等她開口，傅奕快步走到她跟前。
“走吧，我送你。”他手伸到她背後，以掩護的姿勢護著她，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，“你家顧醫生讓我送的，就今天一次。”
常意安聽他提起顧文禮，這才沒拒絕，溫聲說了句：“謝謝。”
上了車，常意安給顧文禮發消息。
【到北城了嗎？】
很快顧文禮就回了過來。
【到了，馬上都要到家了。】
常意安在對話框輸入“謝謝”兩個字，在點擊發送時，猶豫了一下又刪了。
【回家好好休息。】
【你朋友傅總送的我。】
然後她就不知道該回什麽了，他們之間，說到底還是陌生。
親昵的話說不出口，工作、生活、興趣愛好等，沒一樣能聊，一句共同的話都沒有。
總不能回憶過去，過去對他們兩人來說，是一種痛苦。
快下車時，顧文禮才回她。
【想你，想抱你。 】
短短五個字，卻重重地砸在了她心上。
回到家，常意安坐在沙發上盯著那五個字看了很久才去洗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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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做什麽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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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松見她雖然還是很客氣，語氣也很溫柔，說話仍然細聲細氣，但卻能感覺到這份溫柔下包裹著的冷淡，甚至連她表面上的這點溫柔，都有可能不是給他的。
他胸口悶悶的，像被什麽堵住了似的，很不舒服，但他還是笑了笑，問：“是那天來找你的男的嗎？”
常意安笑得越發溫柔了：“是。”
劉松胸口更悶更難受了，難受得嘴裏發苦，甚至還有一股難言的憤怒。
他竭力壓抑住怒氣，玩笑般問道：“是前男友還是……”
常意安豈會聽不出他話裏話外的試探，語氣淡了下去：“是我很重要的朋友。”
劉松又說：“感覺他挺喜歡你的。”
常意安腳步頓了下，接著往前走，沒回他的話。
劉松咳了聲，轉口問道：“是在哪家酒吧，晚上幾點開始，要唱多久？”
其實在他問出“前男友”這句話時，常意安就生氣了，此時聽他跟查戶口似的盤問自己的情況，她氣得想吼他。
最終她還是忍了下去，沒有表現出怒意。
“Dream，晚上八點到十一點。”她語氣淡淡地說。
“還可以啊，Dream是一家很大的酒吧，在安城都是數得上號的，一般人進不去。”
常意安微笑：“是挺好的。”
走到小區門口，她看了眼劉松。
“我要坐車了。”
劉松跟她揮手：“行，你去吧。晚上空了，我去找你。”
常意安朝轉身就走，從始至終，她沒在劉松面前表露出半點憤怒的情緒。即便很生氣，她還是忍住了，沒有朝他發火。
七點三十幾，常意安就到了Dream。
她在門外站了幾分鐘，調整好情緒後，才換上一副笑臉走進去。
趙東銘還沒來，只有幾個服務生在打掃衛生。
她笑著跟他們打招呼，大家也都笑著回應她。
其中一個女孩擦完吧臺，從角落拖出來一張皮質沙發椅，笑著對她說：“時間還早，美女你先坐會兒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
常意安禮貌地道了聲謝，坐在女孩為她拖來的沙發椅上。
她剛坐下，手機叮了聲，是顧文禮發來的消息。
【在家還是在外面，吃晚飯沒？】
常意安快速回過去。
【吃了，在酒吧。】
【你呢，登機了沒？】
顧文禮回她。
【快登機了，酒吧混亂，一定要照顧好自己。】
常意安回過去。
【好，你也是，照顧好自己。】
【起落平安。】
顧文禮沒再回她，給傅奕打了個電話，因為知道傅奕和Dream的老板方遠認識，所以他才開口請傅奕幫忙跟方遠打聲招呼。
傅奕在電話裏調笑：“還以為顧醫生當真清心寡欲要做和尚呢，原來是早就有人了，還愛得這麽深。”
顧文禮笑了聲：“麻煩了。”
傅奕笑著回：“你我之間甭說那些客氣話，都是朋友，下次來安城，再好好喝一頓。”
顧文禮說：“真打算紮根安城了？”
傅奕輕笑了聲：“安城沒什麽不好，我三叔離開傅家那幾年，去渝城不也做得風生水起？他如今在京中，就連傅家都得退避三舍。 ”
顧文禮笑了笑，沒再問下去。
兩個大男人，沒什麽可膩歪的，幾句話一說，也就掛了。
掛完電話，顧文禮回了常意安一個“親親”的表情。
常意安看著表情無聲地笑了下，她沒再回，把手機裝進口袋。
見酒吧大廳已經收拾完了，她站起身準備去調音臺，和調音師商量著試試音。
然而她剛站起來，趙東銘便來了，一同過來的還有方遠。
“趙經理。”她站起身朝趙東銘點了點頭。
趙東銘笑著向她介紹身邊的方遠：“這是咱們老板，方總。”又一臉關懷地問了下她身體情況。
方遠也說了幾句關心的話，然後話鋒一轉，問她和傅奕的關系。
常意安笑著說：“不瞞您說，我根本不認識傅總，見都沒見到過他。”
她實話實說，如果方總因為她不認識傅奕，就不讓她唱了，那她也沒轍。
能有關系仰仗當然更好，沒有，自己也要往前走。
這家唱不了就去別家，實在不行，就換個事情做，她只是殘疾，並不是癱瘓，總有辦法活下去。
方遠聽了哈哈一笑，朝她豎起大拇指。
“小姑娘很難得啊。京圈傅家，想攀附的人如過江之鯽。”
常意安原本大大方方的，經他這麽一說，反倒不好意思了。
“方總您這話說的，我倒是想攀附，可奈何攀不上，爬雲梯也攀不上啊。”
方遠越發覺得她有趣，笑著讚道：“你這姑娘有點意思，以後有事直接找東銘。你放心，那天的事，保證不會再發生。”
常意安忙道謝：“謝謝方總。”
方遠笑著擺了擺手：“去吧，自己玩去。”
常意安笑著道謝：“方總您忙，我去試音了。”
她轉身朝調音臺走去。
到了八點多，她站到臺上，正式開嗓，是一首抒情的歌，先暖下場子。
今晚她唱的時候，保安就在臺下暗處角落。
這次再有起哄點歌的，不等她換歌，趙東銘直接擺手，讓她不要搭理。
十一點一到，唱完最後一首歌，她就下班了，換別的歌手上去。
途中三首歌休息一次，每次休息十分鐘。
唱的時候，她也不全是站著唱，抒情的歌，就坐著唱，激昂的就站著。
從臺上下來後，她到更衣室穿外套。
當她推門走出去時，看到劉松等在門外。
“下班了？”劉松見她出來，忙笑著迎上去，伸手準備牽她。
常意安側身避開，沒讓他觸碰自己。
劉松訕訕地收回手，笑著說：“走吧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常意安直接拒絕：“不用了，我已經叫了車。”
劉松一副老熟人的語氣：“叫什麽車，趕緊取消了。”
常意安笑了下：“松哥，我在你那打工時，沒有勾引過你吧？”
傅奕剛推開酒吧的門，便聽到了這句話。
他沒上前，站在一邊點了根煙，然後掏出手機。
劉松怔了怔，像是被一塊大石砸在了頭上，砸得他腦中一片空白，短暫的呆楞後，他回過神來。
“你這話什麽意思？”
常意安卻溫溫柔柔地笑著說：“在你那打工時，我每天都踏踏實實做事，不遲到不早退，對你沒有任何想法，更沒做出半點逾越的事。可你媽莫名其妙地跑到驛站來罵我，言外之意是我勾引你，耽誤你找女朋友了，甚至還拿我殘疾的事羞辱我，讓你把我開除。這些事，我並沒計較。畢竟那是你的店，你媽要趕我走，我也沒話說。可現在……”
她臉上沒了笑，聲音也不再溫和。
“現在我沒在你那打工了，請善良一點，不要來害我好吧。”
劉松語氣激動道：“常意安，你怎麽能這樣說呢！你說出這種話太傷人了！我正是因為關心你，擔心你，所以才來這裏等你。我媽那天說話是難聽了點，可她一個沒文化的無知婦女，說話就是那樣，你何必跟她一般計較？而且她是她，我是我，她說的那些，我又不認可。”
常意安擡手：“停停停，你媽有沒有文化，無不無知，跟我沒關系，我也不在乎。我只求你，不要來害我。”
劉松聽她一口一個“害我”，有點生氣了。
“常意安，你說話太過分了！”
常意安語氣冷淡：“我過分？羞辱別人，斷人生路，這才是過分，天誅地滅的過分！我直接和你明說，假如你媽再來罵我，害我丟工作，我直接起訴她侮辱殘疾人！上次看在你的面子上，她罵我羞辱我，我忍了，沒跟她計較，但不會再有下次，到時候你別怪我不講情面。”
劉松低下頭，聲音弱了下去：“對不起，我……沒想那麽多，我只是想關心你。”
常意安神色冷漠，語氣更冷漠：“謝謝，但沒必要。我雖然腿有缺陷，但不缺你這點關心，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。”
她面色冷淡地看著他，一字一句冷如冰刃。
傅奕把這段錄了下來，發送給顧文禮。
【顧醫生，你家姑娘可真厲害，颯！】
此時顧文禮已經下了飛機，正坐車回家。
他點開微信，看到傅奕發來的視頻，拿出耳機戴上。
看完視頻後，他發了條消息給傅奕。
【還得再勞煩傅總一次。】
不等他說出來，傅奕便知道他是什麽意思。
【好，我替你送她一次。】
顧文禮回他。
【就今天一次，謝了。】
傅奕收了手機，擡手招呼道：“常意安。”
常意安一口氣說完，這才感覺胸口的那股郁氣散了出去。
她正要往公交車站走，聽到有人喊她，轉頭看去。
不等她開口，傅奕快步走到她跟前。
“走吧，我送你。”他手伸到她背後，以掩護的姿勢護著她，低頭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句，“你家顧醫生讓我送的，就今天一次。”
常意安聽他提起顧文禮，這才沒拒絕，溫聲說了句：“謝謝。”
上了車，常意安給顧文禮發消息。
【到北城了嗎？】
很快顧文禮就回了過來。
【到了，馬上都要到家了。】
常意安在對話框輸入“謝謝”兩個字，在點擊發送時，猶豫了一下又刪了。
【回家好好休息。】
【你朋友傅總送的我。】
然後她就不知道該回什麽了，他們之間，說到底還是陌生。
親昵的話說不出口，工作、生活、興趣愛好等，沒一樣能聊，一句共同的話都沒有。
總不能回憶過去，過去對他們兩人來說，是一種痛苦。
快下車時，顧文禮才回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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